第十六章 仓库里死尸般恶臭 美女就住对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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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痛苦的莫过于呕吐几乎把胃吐出来,又什么都吐不出来,干呕到要吐血。我扶着门框让自己好受些,慢慢地半蹲在地上,躲避直扑鼻腔的恶臭。里面死过人吗?动物腐烂的尸味,混杂说不让来的恶臭,让人致息,让人头晕。等我缓过些,靠墙坐在门口,因为刚才一个劲儿地干呕,我实在没有力气挪动身体,只能靠墙坐着,缓释急血充脑般的膨胀。

对面的门开了。一道光照在我的脸上。只见大波浪的卷发披在胸前,身着粉色系腰睡衣,美女扶着门,探出头,轻声问:“你怎么了?没事吧?”操持南方特有口音,“怎么坐在地上呀?”看见我低下头,把视线放在她脚上。她推开门,光着脚,脚尖点地,挪到我面前,双手把睡衣的下摆往两腿间夹紧,蹲了下来。

“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咳。你没事吧?”她见我不说话,视线还在她那涂满指甲油的脚趾上,她又把睡衣往下拉,尽量盖住双腿,里面好似有打底,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穿。她抬头嗅了嗅,“什么东西这么臭?”

“我没事。是这个房间的臭味。我坐一会儿,有点低血糖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我尽力说几句话,找些合理的理由解释我坐在地上不动,避免被误认为窥视她双腿之间的尴尬。

“哇,这是什么味道呀?我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对面的房间这么臭。”她撩开胸前的大波浪卷发,用睡衣的衣领捂在鼻子上。只见那呼之将出的胸前尤物几近从睡衣里跳出来,丰满双峰相互挤兑着,凸现圆润曲线起伏摆动,让人的视线挪不开,移不走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刚才我开门的时候,臭味熏得我把胃快吐出来了。”我极力把视线向左右两侧移动。

“为什么不开灯呀?里面有什么?”美女把胸前衣领夹紧些,伸长脖子向我身后黑洞洞的房间里面张望。

正当我左顾右盼,尽量不把视线落在美女身上的时候,二姐从走廊那端走了过来。
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二姐走到近前,瞟一眼坐在地上的我,再看看蹲在我正对面的美女,冷冷地问。

美女站起身,仍旧捏着衣领捂住鼻子,“安妮呀,我对面的房间怎么这么臭啊?”

“谁打开的?”二姐又瞟我一眼,问道。

“我。我想检查房间的卫生。没想到这个房间这么臭。”我伸长脖子仰头看着她们,回应她,“房间里面都有啥?”

“你坐地上干嘛?”二姐斜眼看看我,又转向那个黑洞洞地房间,先是一怔,头向后缩回去,接着把手伸进房间里面的墙上,上上下下摸索。“咔!”房间里面灯亮了。

我交叉双腿,手扶地面,猛地站起来,仿佛又回到生龙活虎的状态。“这么多‘宝贝’!”我从门口探头往里面看,看到里面堆满七七八八的杂物,不禁喊了一声。

“什么宝贝!这是我们的仓库。”二姐说。

房间没有窗,顶灯也不敞亮,只见里面层层堆起几个床垫。床垫上又横斜摞着几个纸箱。床垫旁边斜靠有粗有细的木杆,看似是窗帘的横支架。最里面的墙角居然还有个直角淋浴玻璃门。看不清里面堆放着什么。淋浴玻璃门外堆放的东西七上八下从地板摞到一人高,延伸到门口。

“我们的仓库存货真不少。”我应着二姐话,同时扫视整个仓库,努力找到臭味的来源。

“有空我们再收拾。”二姐说。

“可是这臭味是啥?从哪里来的?”我不禁发问。

“就是呀!太臭了呀!”美女附和着我的发问。

“丹妮,你坐下午的大巴回悉尼吗?”二姐把那美女拉到对面房间的门口。

“我大姨妈来了。今天不上班了。我给你发微信了呀。我订下午的车票回悉尼。”离着臭味源稍远些,美女放下捂住鼻口的衣领,跟着二姐聊起来。

“二姐,这里面是不是有老鼠,或者其它小动物的尸体?这种臭味好像是尸体长年腐烂的样子。”我追根溯源地问。

二姐并不理会我,她笑着对美女说:“丹妮,你看这样好吗?你订好票跟我说。我叫车送你去大巴站。”

“我自己叫车吧。我手机上有Uber。”美女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,好像就要开始订票的样子。

看没有人理会我,我一头扎进仓库里。二姐回头看我一眼,又转回去和美女聊起来。

在仓库门后有个纸箱。纸箱开口没有封死。我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,把纸箱口开大些,两指从里面夹出一条红绳系起的三角形半透明的红纱。

“二姐,这是女生穿的衣服吧。”我两指夹着这条看似比基尼内裤的东东,提到她们面前。

美女一脸鄙夷的表情向后躲。

“你从哪里拿的?!快放回去!”二姐看到也向后仰脖,生怕这红色之物不祥碰到她身上。

“门后的纸箱里。”我夹着这个东东让它从半空掉进自己常年待过的地方。不知自己处于什么原因,又朝那纸箱踢了几脚。纸箱虎躯一震,里面翻倒出白色、粉色、紫色等等未开封的塑料小包装。“哇,里面还有好多新的哟。”我叫了起来。

二姐转身也向纸箱看去。她弯腰伸手尝试几次在纸箱里翻动,拿出一包粉色的小包,拆开包装,两手捏着粉色半透明的布块前后翻转看了看,抽出裹在中间的两根白色绳子拎起,在空中抖了抖,一件粉嫩半透的吊带裙展现出来,裙子下摆边缘还有白色毛绒绒的一圈。二姐还在拎着吊带裙在半空前后翻来覆去打量着。“这是小姐们穿的工衣。”她说。

“我可不穿这个。脏死了。”美女后退看看二姐在半空中摆弄吊带裙。

“嗯,嗯,洗洗还能穿的。”二姐自顾自地,与其说是回应美女的话,不如是对自己说,或者是在对我说。

“安妮,安妮,你们在干啥呢?”从2号房里探出个头和一个用浴巾半遮盖的白晳乳房。

“我们在聊天呢。你有事吗?”二姐转头问她。

“没事,没事。你们聊啥呢?”她又问。

“随便聊聊。没啥事儿。”二姐回过神,把吊带裙折好,放回塑料包装里,丢进纸箱,又关掉仓库里的灯,顺手带上门。

“哦,哦。有事叫我。我跟我老公打电话。”说罢,一双不对焦的眼睛眨巴眨巴缩进门去。

“没关系。你回去吧……”二姐还想对她说些什么,见2号房门已经关上,转而对美女说:“丹妮,你先休息一下吧。我带新来的小弟去厨房。”

“好啊。好啊。我订好票发到你微信上。”美女退回自己房间,也关上了门。

“弟弟,你跟我到厨房来吧。”二姐只顾自己低着头,双手又捋上头顶的一缕头发,径直朝走廊末端走去。

“好啊。”我回应她,紧跟在她身后。

二姐伸手甩开挡在走廊中间的落地帘,二姐指着帘后的房间说:“我的房间就不用管了。”

“OK。”我跟着她也穿过那道帘,顺手指向她所住的房间对面,“二姐,这个房间是什么?也是仓库吗?”

看她自顾自地还在往前走,好像没有听见我在问她,我提高嗓门朝她喊:“二姐!二姐!”

她停下来立在那里,犹豫着什么的样子,又转身走到我跟前,打开那扇门,伸手摸索着去开灯,说:“这个房间基本上不用。”

当她打开灯的瞬间,没有窗,黑洞洞的空间终于现显出真容。千篇一律的布置,中间一张大床,两侧有床头柜,墙角的卫浴和靠墙的洗手台,唯独和其它房间不同的是,在与隔壁房间相连的墙面上贴着皮制软包,用于隔音。实际上,这里每个房间都不隔音。比如,昨晚我躺床上能隐约听到住在隔壁的二姐手机收到信息的铃声。隔音软包基本就是形同虚设。隔壁就是那恶臭的仓库。

“看上去还挺干净的。可能很久没有人用,有点异味。放心吧。我来处理。”说罢,我关掉灯,把门带上。

“你跟我到厨房来。”二姐右手在空中划个圈,示意我跟上她,低头朝天捋着头顶的头发,径直朝前走去。

“哦。”我跟着她来到厨房,只见她揣起老式的高压锅,放在水槽里盛满水,盖上锅盖,扣上锅盖顶端的气阀,双手举着锅,保持平稳地放在电炉上。

“今天我们就吃鸡汤吧。你过来。我教你怎么用炉子。”二姐说。

“好啊。”我上前一步站在她身旁,看她指示炉子按钮怎么使用。“二姐,这种电炉我在学生公寓里用过,跟古董差不多。”

二姐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,抑制胸前起起伏伏,似乎在大脑里组织语言准备反驳我对古董炉子的评价。没等她开口,我马上转移话题:“二姐,高压锅里煮的什么啊?”

“早上我化掉的整只鸡。用高压锅做鸡汤很快,还方便。等气阀转动起来,再等半小时,就好了。”二姐接着在厨房各处指点着,说:“你把厨房也收拾收拾。以前的接线,从来不管厨房卫生,每次都是我打扫。”

“哦,哦。”我双脚交替着踩在地板上,说:“二姐,地板黏乎乎的,我需要点洗衣粉。”

二姐瞪大眼睛看着我,自言自语着:“洗衣粉?”

“对!我要用热水泡洗衣粉来洗地板。地板太黏了。你看,踩在地板上还有粘黏的声音。”说着,我双脚在地板上来回多踩几下,故意把那种粘黏的声音放大些。

“行。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二姐说。

“还有……”我指向电炉顶上的抽油烟机,在其正中间,有个透明的小碗通过螺丝固定吊在半空。小碗里面已经满满盛着黄色的油。“你看,这里面的油是平时做饭积赞下来的。可能有好几年存货。”说着,我拧开螺丝,卸下小碗,小心地把它举在手指间,在二姐眼前轻轻地晃了晃。里面的满满地黄色粘稠液体顺着边缘旋转起来,几乎要从里面飞出来。

二姐后仰着头,极力躲开,略有怒色地说:“快倒掉!快倒掉!真恶心!”

我举着小碗,把油顺势倒进水槽。

“洗衣粉在后面洗衣房里找。我还有事。卫生就交给你啦。”说时,二姐已经走到厨房门口,回头给我一个交代的眼神,然后,就走了。

我把手里的空碗丢进水槽,从放在厨房里的监控显示器里看到,二姐很快地穿过走廊,直奔办公室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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